飘绪2012散文(10)

2018-09-27散文

  今天是2012年12月31日,没有雪,所以那场雪是2012年唯一的也是最后的一场雪。而记忆里,就没有停止过下雪,织成雪白的格子围巾、镂花小帽、绣着小白兔的手套、还有色白而滑顺的羽绒服以及浮现着美羊羊萌萌的脸蛋的袜子。灰色的城市如同一座燃尽的破火炉,张罗着四分五裂,七叉八钩的抬头纹。每一天,我都会在这些裂缝中来来往往,夹缝中的天空格外好看,充满格外的憧憬。就像微笑的嘴唇,月牙儿似的,有点勾心。

  在这座城市,电线的密度与停电的次数成正比,地下的各种网络与路面的陷阱成正比,道路的密度与宽度同交通的拥挤程度成正比,成反比的有一样,就是雪少了。所以那一场雪就会无比清晰,就像数不出第二次的爱一样,更像只能数一次的初恋,即使生活不断在杯子里加进白开水,越来越淡的甜味却让味蕾越加陶醉在那种分不清是虚幻还是现实的滋味。甚至后来的一丝丝偶然的甜,又会增添储蓄的池深。更何况,今年的雪不大一样与往年,好像飘来的不是花,而是种子。

  我喜欢在漫天细雨甚至是倾盆大雨中行走,也喜欢在嫩雪纷飞甚至是狂风舞雪的季节中行走。无论是雨还是雪,都是水的分身。就像我,无论是白银还是黑铁,都只是我的左心右肺。一个需要干净的血液而非廉价的鸡血狗血,一个需要足够的空气而非致命的纯氧。

  操场上,吹着寒风雪,不只我一个人,还有很多兴奋的小孩,然而除了小孩,只有我一个。喜欢雪的人,是不拍冷的,与年龄无关。喜欢雪舞的人,也喜欢旋转的风。正如喜欢舞女,自然喜欢舞女的裙摆。不过,不过,我更喜欢踢球,我不会跳舞,我只会把球踢得像跳舞。

  这一场雪,下得可真长,从我醒来到睡去又到第二天醒来。屋檐挂着冰,屋檐外展晴。那些没有以身殉秋的叶子,白了。淡定的,不喜不怒亦不惧。  雪舞,天色好暗,舞过模糊的眼,舞过干涸的井,舞过深井的另一端,越过那山顶,那松林,枯萎。

  雪舞,天色大亮,舞起梅花枝头的笑,舞起扣动手指的吻,舞起手指触摸起伏舒缓的节奏,流过那河流,那堤岸,尽头。

  雪舞,记忆没了颜色,舞动的绿焰,白色的心田,渐渐透明。那舞过我的身旁的不是我的女郎,也不是我的幻想,到底是什么,叩响心房?我想去开门,除了雪舞,可是富江春晚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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