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绪2012散文(8)

2018-09-27散文

  我堆过雪人,一次是在小时候取悦自己,另一次是在上个冬天的再上一个冬天取悦一位笑音点亮四面风的女孩。雪人见不得阳光,早化了。我自己就变成了雪人,望苍茫大地,惟雨濛濛。

  心碎未碎的感觉,如同一滴水掉进了黑洞,被引力拉伸成无数条刺向不同方向的高温射线,然后再猛地压缩,就变成了雪。很脆,很扎脸。别丢进七窍,那是一个狗核桃,会刺灵魂。

  冬天来了,这是一个适合独来独往的季节。无关清高,只是疼得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狼狈得不知何所言行,记忆也将碎未碎,每一个记忆单元都好像装上了没有钥匙的防盗门。我记得十年前,却记不得昨天。十年前越往前越模糊,十年前越往后越糊涂。也许是创伤性失忆,也许是选择性失忆。总之,我还记得,拉着风跑起来。我是一个随性的小孩,只有一点不乖。

  冬天来了,今天的1路公交车来的得比昨天晚一些。路过那一间挂着有些污迹的布娃娃的拆迁房,怎么只剩下了野火烧过的痕迹?那一个静静的站在走廊上微笑着吐一口烟圈的落魄汉子哪去了?很多年前,这屋子脚下伏着一口池塘,周围有很多爱情剧登场,无论是人类、青蛙还是蝈蝈,众生平等。

  冬天来了,我希望冬天住下来不要离开。或者我们一起漂泊,一起流浪。“花有花香,冬有回忆一把。”有时候,某些回忆才能唤醒自己,正如水蒸气只有回到冬天,才能发现自己回家的路途。

  冬天来了,雪可以埋藏一切废墟。却不像泥土,让所埋窒息死亡,这便叫做葬。难怪瑞雪可以兆丰年,沙尘暴无异于世界末日。我愿是雪,是麦田的另类守望者,我化了,消失掉,却欣喜于雪下的鹅黄,是新鲜!

  冬天里没有雪花,那该多单调!如同寂寞里没有微笑,忒凄凉!雪花没有冬天,那该多可怜,如同孩子没有家,没有娘!如果雪花迷恋春天,那该是多可悲,就会弄错了爱,就像投错了胎!即使每一天都念叨着幸福的咒语,却最终融化了没结局。就把春天寄存在初恋里,就像冬天暖暖的被窝,即使舍不得,也需要离开,只因为,这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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