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小说美学风格(4)

2018-07-21张爱玲

  最后,张爱玲小说中有很多对自然事物颜色的描写,在描写的过程中为人物形象的荒凉添上更深重的一笔。在《留情》一开始,“他们家十一月就生了火。小小的火盆,雪白的灰里窝着红炭。炭起初是树木,后来死了,现在,身子里通红隐隐的火,又活过来,然而,活着就快成灰了。它第一个生命是青绿色的,第二个是暗红色的。”红和绿是两个极端的色彩,炭的一生又何尝不是人的一生呢?从新生命的开始到终结,最难的就是这个过程,不管怎样设计规划,你都无法揣测出结局,必须在熊熊火焰中一点点的熬掉生活的热情和希望。就像小说中的米晶尧和敦凤,两个本不相爱的人,为了生活勉强凑到一起,为了现实中的那些抓得住的物质也可以出卖自己的感情。他们结合后的生活就像炭一样,在慢慢销蚀生命的色彩,直至成为一团死沉沉的灰。

  另一个典型例子,如《倾城之恋》中白流苏看到香港的样子,“那个火辣辣的下午,望过去最触目的便是码头上围列的巨型广告牌,红的,橘红的,粉红的,倒映在绿油油的海水里,一条条、一抹抹刺激性的犯冲的色素,窜上落下,在水底下厮杀得异常热闹。”在这里,她用红绿两种色调绘出一幅杂乱无序的色彩图来表现触目的海边景色,这些不协调的色彩逼真得写出了香港的混乱,营造一种荒凉的基调,为故事情节的发展埋下伏笔。

  (二)意象

  张爱玲小说里的意象是丰富多彩的,午后的太阳、阴森的月亮、不可多见的镜子等等。文艺理论家庞德曾说过,“一个意象是在瞬息间呈现给人以一个理性和感情的复合体。”可以说,意象是一种独特的审美复合体。不管是散发着淡淡光芒的太阳,冰冷冷的月亮,还是透视人性的镜子都是张爱玲小说荒凉的美学风格的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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