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金锁记》中的月亮意象(3)

2018-07-16张爱玲

  可以这样认为,老年人总是认为三十年前的东西更好,总是认为过去的东西更好,这样的心态折射出中国人的一种心理定势:在空间上向往宁静的乡村田园生活,在时间上心仪消逝了的往昔岁月。无论过去是否美好,他们的心都固执的停留在过去(事实上,过去就真的那样美好吗?曹七巧的行为又该如何解释呢?),从而表现出一种不轻易改变的懒惰和怯懦。鲁迅先生认为中国国民具有一种劣根性,在这里我且不去细论,其实张爱玲在此所表露出的人的懒惰和怯懦不也是人的一种劣根性吗?

  月亮见证着人间的一切。有人说,混乱的年代可以改造一切。然而故事中的那个年代的人们,在面对着时代的变化,文明的推进,环境的演化,人生的重压,却仍然保留着旧式的反应(张爱玲的许多作品中对这一点都有体现,《倾城之恋》中的白流苏的行为在当时看来也许是惊世骇俗的,但是她心目中的改变自己境遇和命运的契机仍然是婚姻——嫁人,她实现目标的方式仍然是旧式的)。老年人如此,年轻人同样如此。到此为止,张爱玲以那样一段优美简洁的散文诗般的文字完成了故事的引子,月亮也就完成了它作为引子的任务,我们对故事便存在了一个基本的认识。

  引子完了,于是故事的“好戏”开始了。

  《金锁记》的故事可以分为上下两个部分。上半部分写姜家二奶奶曹七巧所嫁的夫家大家庭生活以及她和丈夫的弟弟姜季泽之间的所谓的“爱情”。下半部分则研究了曹七巧下半生的生活,小说着重描述了她因为孤寂而疯狂,又因疯狂而做出的种种变态行为,她一手炮制了两个女性(女儿长安与儿媳芝寿)的悲剧,并将儿子长白折磨成了“变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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